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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邈 北京报道
今年4月，我国汽车产销27个月以来首次出现负增长。外界哗然的同时，另一组值得关注的数据却被掩埋，国内1.6L及以下排量乘用车的销量为77.63万辆，同比增长5.30%，环比下降16.69%。“一增一降”的背后，似乎预示着1.6L这一传统意义的“黄金排量”越来越不受宠。
“1.6L及以下排量的乘用车市场份额正在呈现逐月下降的趋势。”日前，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秘书长董扬在接受本报采访时称。
按照董提供的数据，今年1-4月，国内1.6L及以下乘用车销售占乘用车总量比重分别为70.57%、70.42%、69.15%、67.96%，呈加速下滑趋势。
此前，外界普遍将1.6L称为“黄金排量”，该排量车型可以满足绝大多数驾驶者代步、节油、操控的多方面需求，兼具了一定的性价比。因此，在终端市场始终广受追捧。
如今，以1.6L为代表的“小排量”车型市场份额的加速下滑，是否意味着“黄金排量”出现上移？由于中汽协提供的数据均为各厂商自行申报，并非实际上牌数，终端市场的反馈是否与“官方”数据吻合？
京城趋势初现
王羽（化名）在京城一家东风日产4S店内担任销售经理，每月初，他都会组织店内销售团队总结上月业绩。最近几个月，他隐隐地发觉店里小排量车型出现逐渐走低的趋势。“实际上，这种迹象并不明显，不过骐达的销量每个月都比上个月减少几辆。”对此，王羽安慰自己买家都在持币待购新骐达。
如果王羽的直觉尚处于“萌芽阶段”，不远处的一家东风标致店内，销售人员对于小排量车“受冷”已经有了切身感受。
黄觉（化名）是该店的销售人员，他称去年北京尚未“限号”时，店内一个月最多可以卖200多辆车，其中标致307能占销量的60%-70%，由于307车型中的1.6L排量享受3000元国家节能惠民补贴，绝大多数消费者均放弃了2.0L，选购1.6L。
这种情况在今年发生了本质变化，“现在店内一个月也就卖40-50辆，而307占销售比重已经下滑至30%-40%，目前销量最高的是408，大概占到店头月销量的50%左右，而且买家多数都选购了2.0L排量。”黄觉说。
北京车辆“限购”令这家店内的客流量锐减，与此同时，置换量却出现了激增，大约占到了店内总销量的30%-40%。“408的多数买家都是通过二手车置换成交的。”黄说。
在黄觉看来，在北京“限购”的背景下，店内依然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属难得。不过，他听同行说豪华车品牌却越卖越好。“其实都不用问，你看那边那家奥迪店，限购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家的生意。”尽管是周二，但顺着黄觉指的方向，记者看到那家奥迪店内依然门庭若市。
京城“限购”直接拉高了买家的购买预期，形成了豪华品牌依然潇洒、合资品牌勉强度日、缺乏“黄金排量”以上车型的自主品牌难以为继的局面。
当记者走进百米之外的奇瑞店内，硕大的店内并没有客人。事实上，这家奇瑞4S店至少还在营业，在记者走访的一家汽车城内，一家悬挂吉利帝豪LOGO的展厅大门紧锁，窗外贴着“出兑”的字样。
个案还是全貌？
“在北京，所谓的‘黄金排量’上移的趋势是存在的。”北京亚市副总经理颜景辉对本报说。
他的依据来源于亚市总结的一组数据，自去年年底“限号”后，北京参与摇号并最终有幸抽中的消费者中，仅有23%的人选择购买1.6L以下车型，去年同期这一比例为64%。
“更多的人选择去买1.6L以上的车型。”颜景辉称。
受“限购”影响，京城购车的群体与往年相比发生变化，“今年很多买主都是通过二手车置换转购新车的。”颜说。在亚市置换购车的买家中有55%购买了1.6L-2.0L车型，仅有27.58%的买家选购了1.2L-1.5L车型。
“黄金排量”上移，似乎不仅仅只有北京。
日前，湖北省机械汽车行业协会秘书长郭焕华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直言：“我们也注意到了1.6L及以下乘用车市场的变化。今年1-4月份，湖北汽车市场1.6L以下车型虽然增长了百分之十几，但不及1.6L-2.0L车型的增速。”
这一说法与中汽协官方发布保持一致。究其原因，颜景辉认为去年车市刺激政策的陆续退出，是小排量车“受冷”的主要原因。“政策市”成为外界对于中国车市的普遍印象。
最近，目前小排量车享受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3000元节能惠民补贴，也风闻今年叫停。“正是缺乏政策层面的有力支持，最终导致了小排量车市场份额的萎缩。”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有形市场分会会长苏晖对本报说。
政策决定“黄金排量”
郭焕华认为，以1.6L为代表的小排量车型市场份额逐渐萎缩，将成为一个长期的趋势。撇去政策原因，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消费结构的升级。对此说法，苏晖并不完全赞同。
苏晖认为，中国车市对政策面相当敏感。“如果上海的车牌没有三四万元的话，那么上海的小排量车型肯定明显增多，现在的问题是，更多上海人认为，既然都花了三四万元买车牌，索性一步到位。”
苏晖的言外之意是如今的北京车市与上海如出一辙。“我不赞同所有一线城市‘黄金排量’整体上移的说法，只能说‘个别城市’存在这种情况。”
在其看来，未来北京、上海的车辆销售政策如果能够与全国平齐，那么上述城市的小排量车市场前景依然可观。“目前北京、上海不是市场决定所谓的‘黄金排量’，而是政府决定的。”苏晖说。
对于小排量车型逐月走低的销量，苏晖认为，这不过是去年年底刚性需求提前释放的结果，在国内二三线市场，1.6L车型依然是传统意义上的“黄金排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眼下越来越多的1.8L、2.0L车型行驶在北京、上海的马路上。这或许将促使上述城市给予“黄金排量”不一样的解读。
（本报实习生陈心怡、王朦朦对本文亦有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