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可以说,关于国内互联网金融的新闻炒得风生水起,它成了国人最为关注的焦点。尤其是“余额宝”,竟然能够在瞬间爆发式的增长,更是让市场争论不已。比如,截至2013年12月31日,申购客户规模已经突破4303万户,基金存量规模达1853亿元(目前已经上升到2500亿元以上),累计申购金额4294亿元。面对这样的神奇,对余额宝的各种争论更是风起云涌。
工行前行长杨凯生认为,互联网金融产品要依法合规。即不能仅宣传它的好处,也要充分显示其风险。人行前副行长吴晓灵说,宝宝们其实在变相吸收银行存款,理财产品绝对不允许承诺回报。中银监前副主席蔡鄂生也认为,互联网金融不能这样玩。而向松祚则指出,余额宝吸收客户存款却没有受到相关监督限制。甚至于有人说到余额宝这种互联网金融产品是吸血鬼,指责这种产品提高了整个融资市场之成本,对实体经济不利等。
对于这些说法,加强对互联网金融产品监管不是不可,问题是如何保证监管与繁荣发展之平衡。至于有人说到余额宝是吸血鬼,那就是莫名其妙,错得离谱了。因为,后者既不了解当代互联网经济发展之大势,也不了解国内金融市场状况,是既不理性也不科学的说法。但这种说法可以提醒整个社会及民众认真地对待互联网金融这个新生事物。不过,作为一个新金融产品与金融工具,无论是产品的专业性、还是政府之监管等方面都会存在明显缺陷,对投资者来说都得面对着风险。而对互联网金融之风险认识,我们只有从这个市场及产品的本性入手才能把握其本质,而不是完全否认它。
我们先来看余额宝这个互联网金融产品之所以会神奇。首先互联网金融的出现,它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创举。因为,当前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一个互联网时代,利用互联网技术为人类服务是谁都无法逆转之大势。互联网不仅正在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及思维方式,也正在改变人类的经济生活及经济增长模式。因此,以互联网技术及智能手机主导的互联网金融蓬勃发展也是现代经济发展的一种必然。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趋势。
因为,互联网金融利用了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科学技术不仅改变人类经济的时空边界,也改变了传统市场中的交易成本和信息不对称程度,改变了投资者进入金融市场准入方式,弱化投资者进入市场的专业性要求等,它具有小额、快捷、便利、交易成本低、信息较为公开透明、普惠等特征。因此,互联网金融出现不仅向传统金融提出了明显的挑战,也给现代金融市场注入无限活力与生机。对此,对于互联网金融产品的创新,我们首先是对它肯定的态度。因为通过这些金融产品确实在增加人类社会的福祉。
但是我们应该记住,无论当前互联网金融产品如何虚拟性及技术性,如何神奇,但互联网金融产品的核心是金融而不是互联网。它的落脚点是金融而不是互联网技术。由于互联网金融的核心是金融,那么互联网金融的出现所改变的是现实金融不同方式并没有改变金融本身,因此,互联网金融交易同样是对信用的风险定价。金融具有的信息不对称、交易成本、监管等因素并不会由于互联网金融出现而消失,反之有可能所风险更大。只不过互联网金融改变了风险所显示的形成及所表现。正因为,对互联网金融的关注更为重要。
那么,对于余额宝来说,它之所以它能够如此迅速地发展,之所以它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大量的资金吸引进去,就在于利用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利用了快速发展的网络技术及智能手机技术,而这些技术正在改变着整个人类的生活方式、经济模式、思维观念等。二是利用了国内传统金融市场落后与缺陷。因为传统金融的管制必然会损害市场的发展及部分人的利益,而且互联网金融正在开始冲击这种管制,给市场带来新的发展机会。事实上,如果不是互联网金融出现,对于当前政府对金融市场的严格管制,市场也可能用其他替代方式来冲破这种监管。比如影子银行出现。所以,说互联网金融产品的出现是推高整个社会资金价格的力量是一完全错误的判断。
但是,余额宝既然是一个金融产品,该产品交易的同样是信用,同样是对该产品的信用风险定价。那么它的信用从何而来?是来自阿里巴巴企业还是来自政府,或其合作的基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余额宝的信用不是来自阿里巴巴企业,因为该企业没有这种能力来担保,而是政府。如果政府不对余额宝的信用担保,那么国内投资者如何敢把这样多的资金瞬间涌入余额宝这个产品。难道投资者就不怕这个企业把钱卷走而让投资打水漂吗?既然余额宝的信用担保是政府,那么无论是阿里巴巴还是投资者所进行的投资风险越高越好,因为,风险越高,所获得的收益越高。但这时,其收益可投资者及相关企业获得,而风险则要让整个社会来承担。这就是余额宝抓住中国金融市场另一软肋所在并神奇发展。
还有,余额宝对投资者高收益的承诺又何而来?是不是阿里巴巴真有通天的本事,其投资可以比别人获得更高的收益,或这巨量的资金真的能够带来高收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余额宝是与货币基金(如天弘基金)或其他基金合作进行投资。而这些货币基金倚重的一项政策优惠是,协议存在提前支取不罚息,即货币基金如何从银行提前支取协议存款,仍然可享受协议约定的利率。如果这个优惠取消,特别一旦银行表外资产难以承受高负债,协议存款利率难保时,将对货币基金及余额宝等互联网货币基金的流动性管理带来巨大挑战,其高收益率或将成为泡影。
其次余额宝与珠江人寿合作,而珠江人寿的大股东是的朱孟依及其家族的合生创展。从余额宝对投资者要求来看,不仅标的提高而且时间增长(一年期)。因为,这些资金要进入房地产企业及城市基础建设项目。可以说,余额宝从正规渠道获得的资金看上去收益很高,因为这是与正规市场资金价格相比。但是与民间信贷市场及国外债券市场的资金成本相比要低得多,与房地产企业利润相比更是低得多。通过余额宝房地产企业又找到一条新的融资途径。但是,这只是假定住房市场永远是正周期而不出现调整,如果房地产市场出现调整,房地产企业投资血本无归时,余额宝的高收益也就无从而来。
还有,余额宝的神奇还利用了瞬间聚集来的资金大数法则。也就是说,当巨量的资金瞬间涌入一个产品时,尽管这个金融产品存在高风险,但它资金巨量把其风险掩盖起来。这有点如高级传销的方式。其资金源源不断流入,其产品的任何风险都掩盖起来。但是,这个时候系统性风险正在聚积,任何一个偶发因素都可能造成巨大的风险。也就是说,就当前的情况而言,余额宝任何一个运行环节都存在巨大的风险,问题是监管部门对这些风险监管准备好了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互联网金融产品有可能如比特币进入中国一样,投资者都看好这种投资工具时,中国投资者涌入这个市场,其价格在短期内快速飚升。但风险一暴露出来时,价格就暴跌。同样,当前以余额宝为代表的互联网金融产品以高收益吸引投资者,投资者当然会涌入,但当这种产品的收益率远低于银行存款利率时,投资者远离的概率就会太升。这时互联网金融火爆情况也可能消失。如果这样,互联网金融的风险也立即暴露出来。
最近,央行刘士余副行长就三个方面谈到互联网金融问题,行业定位、存款托管、内控风险等及两条底线,就认为互联网金融市场要发展,但是要纳入有效的监管范围内。要把互互联网金融看作是一个金融产品,就得对它有严格的市场准入及有效监管,才能保证这个市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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