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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晓慧 北京报道
国际原油飞涨,国家发改委决定,自4月7日起再次上调国内成品油价格。
这看似正常的一次调价,在民营油企眼里却并非这么简单,“这次调价的主因并不是油源紧张,而是国炼(国有炼化企业)想集体压榨地炼(地方炼油厂),把地炼从这个市场挤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民营批发商告诉记者,面对油价的又一历史新高,包括地炼、批发商、加油站在内的民营油企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活不好,死不起!”赵友山用六个字向《华夏时报》记者概括了目前民营油企的生存状态。
赵友山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中国商业联合会石油流通委员会会长,一个是哈尔滨市龙庆石油化工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提起民营油企,在成品油行业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赵友山一脸的无奈。
“还有什么可谈的呢?国家不支持,民营油企哪有什么出路,只能是逐渐走向死亡。”他说,“规模小的民营油企资金周转灵活,不好干直接卖掉或者关闭。但对于稍具规模的民营油企而言,想死都没那么容易,高昂的银行贷款让他们最终选择艰难维持,等待转机。”
《华夏时报》记者近期针对民营油企生存现状进行调查,其结果令人吃惊。据记者了解,在国家商务部注册过的民营成品油批发企业为609家,但目前正常运营的仅剩100余家;54006家有资质的民营零售加油站,近一半已关门停业,仅存的加油站也大都处于维持状态;地方炼油厂由于受到油源的限制,只能大量进口污染大、油质低的燃料油作为原料。
油源紧张
1989年,赵友山进入成品油领域,主做批发和零售。
“1998年前,中国的成品油市场是放开的,只要有钱就可以从炼油厂买到油,而炼油厂的油价也不在国家的管控范围之内,都是油厂自己定价,批发和零售的利润空间都很大。”赵友山回忆,当时民营油企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数量占全国石油企业90%以上,国有油企的数量非常少,“1992年到1998年间,是民营油企最好过的日子。”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延续到1998年。
1998年7月27日,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宣布成立。自此,两大石油集团控制了油源,直到今天,拿油难一直是民营油企面临的最大问题。
“如果仅是涨价还能应付,毕竟水涨船高,进的高卖的也高,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油源紧张。”北京翼龙天石油制品有限公司董事叶春风告诉记者。
据记者了解,为了应对国内汽油资源紧张的局势,中石油、中石化已减少甚至中断了对部分民营加油站的批发。
“批发商拿成品油难,我们拿原油更难。”刘先生,山东某地炼厂的总经理。“地炼企业没有原油进口权限,大部分原油配额集中在国有企业手中,想从他们手里获得一点原油配额,比中大奖还难。”他说。
地炼原油缺口非常大,地炼厂只能从俄罗斯等地区进口大量不受政策限制的燃料油,炼成汽油、柴油等成品油维持正常生产。但是,燃料油消费税额高,而且燃料油存在含硫量高、环境污染大、成本高、油质低等诸多问题,“都说民营油企的油质差,就是这样给逼出来的。”刘先生补充说。
几无利润
油源不稳定,油质低劣,但地炼依然是众多民营成品油批发商的首选,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便宜。
赵友山告诉记者,成品油的市场批发价格是由国家统一定价,民营批发商从中石油等国炼拿油可享受到100元的优惠价格,“比如说,市场上成品油的批发价格是3700元/吨,我们从中石油的销售公司那里拿到的价格就是3600元/吨,我们再按照市场价往外批,挣个中间的差价。”不过,算上各种税费,每吨的赚头仅剩几十元,即便如此,由于对成品油数量和民营批发商规模的限定,大多数民营油企都无法享受到这个待遇。
“利润太低只能以量控制利润空间,否则只能等死。”与赵友山同病相怜的叶春风告诉记者。
国炼利润空间小,赵友山还有一半的成品油来自天津、大连、哈尔滨、大庆、抚顺等地炼,这部分成品油的批发价格比国炼至少便宜200元/吨。但地炼厂不管运输配送,赵友山得自己支付运费。“不敢找太远的地炼,运费太贵了。”他说,“解决问题民营油企现状的根本就是放开原油进口权,将民营油库纳入国家石油储备。”
2010年5月,国务院发布了“国务院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该意见共计36条,也被简称为“新36条”。 意见中明确提出:支持民间资本参股建设原油、天然气、成品油的储运和管道输送设施及网络。
但是,时隔一年,具体实施细则一直尚未出台。“我们正在着手制定新36条的贯彻细则,最快下半年就会有结果。”记者从全国工商联了解到,相关部门已在考虑放松原油进口管制,以鼓励民营油企充分利用国外油源参与国内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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