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金融市场日益确定希腊即将进行债务重组。欧洲的决策者们担心会出现最坏情况。正如欧洲央行委员会成员Juergen Stark所说:“在最坏情况下,欧元区成员的债务重组会让雷曼倒闭所带来的后果都黯然失色。”
金融市场日益确定希腊即将进行债务重组。欧洲的决策者们担心会出现最坏情况。正如欧洲央行委员会成员Juergen Stark所说:“在最坏情况下,欧元区成员的债务重组会让雷曼倒闭所带来的后果都黯然失色。”
但是也可能发生最好的情况,即希腊的债务重组不会威胁到银行体系。要达到这种状态,最简单的办法可能是,要求暴露在南欧债务风险之下的银行筹集更多资本。欧洲银行业管理局(European Banking Authority)所做的第二轮压力测试,从表面看来即出于此种考虑。通过揭示出谁强谁弱,恰当的压力测试还有助于控制交易对手风险。贷款者能有更多的信息来判断和谁交易,而谁该避开。
但是欧洲以往的做法可没法让人相信,他们会在这一轮压力测试中做得比上次更加严格。再融资成本高昂,这促使股东们宁可逃避问题,而不是承认问题的存在。
计划B将会延长希腊债务的期限。希腊政府将宣布,仅仅用更长期限比如30年到期的新债券来交换现有的国债。这种做法并不会降低本金的偿还,不会让贷款者“打折”,只是让希腊政府有更多时间来偿债。银行们将不必立即被迫承认损失。
但这仍将让希腊承担难以承担的巨大债务负担。将这个负担减轻40%,不论是通过减少本金或者降低利息的形式,对于将希腊的债务与GDP的比率降低到100%以下来说都是必需的。而只有这样,希腊政府才有希望偿还债务。
幸运的是,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模仿布雷迪计划。上世纪80年代末,在该计划下,商业银行同美国、IMF以及巴黎俱乐部的主权债权人一起,对拉美和东欧国家的债务进行了重组和削减。我在北加利福尼亚的两个邻居,彼得·艾伦(Peter Allen)和盖瑞·埃文斯(Gary Evans)——两者都是布雷迪计划的参与者——已经阐述过如何在今日实施一个类似的计划。
首先,设计新的债券结构,将银行所面临的损失算作税务损失,减轻对银行盈利的打击。这相当于运用政府的财政资源来帮助希腊债务重组。但是,如果纳税人的钱无论如何都会濒临危险,那么为什么不创造性地运用它?
第二步,欧洲央行可以提供特别安排——“金融担保”——令新的债券对投资者而言更具吸引力。
第三步,监管当局将在希腊现在就重组债务和银行们希望等到希腊资产负债表更为健康之后再进行债务重组之间进行调和。在布雷迪计划下,FASB 15号会计条款允许重组贷款能继续以其面值计入资产负债表,只要重组工具中利息和本金之和至少能等同于原始贷款额。新的债券虽然利息支付被推迟,但账面价值仍与旧债券一致。
这种特殊的会计处理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取消,要求银行承认其损失,但是只有在这些银行有能力承担损失后才能这样做。
第四,新的安排应当给予银行和官方贷款人享受希腊经济成功的权利。在布雷迪计划之下,一个国家所需要偿还的债务金额与其出口价格或者贸易条件挂钩。在希腊问题上,债务偿付额可以跟GDP增长率挂钩,这样希腊的债务负担刚好可以根据其支付能力进行调整。
这种债券在其他地方已经被证实是可行的,尤其是在最近发生的阿根廷的债务重组中。当然这种债券也并非毫无争议,一些投资者控诉阿根廷政府操纵统计数据。但是欧洲对这一问题显然有解决办法,那就是欧盟统计局。
所以,与其担心他们将面临类似雷曼倒闭的一刻,欧洲决策者可以为希腊债务量身定做一个类似布雷迪计划的重组方案,来避免这种命运。
整个重组故事中的纠结点在于,布雷迪计划时巴黎俱乐部的头儿正是特里谢、目前欧洲央行的行长。特里谢时代的巴黎俱乐部曾为波兰减免了50%的债务,条件是波兰的银行也承担相应损失。
对于即将卸任的欧洲央行行长来说,有什么比抹去旧日记录上的灰尘、向其他欧洲决策者阐释布雷迪计划的经验如何在今日发挥作用更好的馈赠呢?
(作者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教授。王慧卿翻译。Copyright: Project Syndicate,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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