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五角大楼掌门人、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定于本月底退休。
五角大楼掌门人、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定于本月底退休。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一方面，他说自己是体制的捍卫者；另一方面，在担任国防部长4年多的时间里，他改变了五角大楼的处事风格，而且美军参加的战争比罗伯特·麦克纳马拉以来的任何一位国防部长在位期间都要多。”弗雷德·卡普兰在《盖茨：改变五角大楼的人》中如此评论，该文发表在美国《外交政策》上。
2006年12月从前任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手中接过权杖后，盖茨几乎一直担当着“战时防长”的角色，尤其最令其劳心劳力的就是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在盖茨访问的所有国家中，访问频率最高的就是伊拉克，总计14次；其次为阿富汗，总计12次。
盖茨在任时的影响力很大程度都是因为阿富汗和伊拉克这两场战争。不过，这最后也同时成为他离任的理由。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盖茨表示，之所以选择在7月1日退休，是因为在指挥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美国海外战争之后，“过去的经验阻碍了前进”。“有些时候过多的经验可能会阻碍前进道路，一个人会变得过于谨慎。”盖茨解释说。
盖茨一生都与机密部门结缘，在情报界有着26年的资历，共经历了六任总统。在接掌国防部长之前，盖茨曾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中情局局长，也是中情局历任局长中唯一一个从基层干起终获提拔的局长。
不过，67岁的盖茨终于将在下个月彻底告别沉浮一生的军情界。他退休之后的安排将是“写两本书”。
阿富汗“道别之旅”
本月5日，盖茨抵达阿富汗南部最大城市坎大哈，开始对阿富汗南部多个军事基地的视察。这些访问是盖茨本月底卸下国防部长职务前，持续多日“道别之旅”中的一部分。自2007年1月初盖茨在宣誓就职后首次访问阿富汗到现在的4年多中，驻阿富汗的美军士兵已增至当时的4倍。
盖茨道别之旅第一站是访问位于坎大哈省的“前进行动基地沃尔顿”部队。大约150名美国陆军士兵在一个露天帐篷下欢迎这位即将卸任的国防部长。盖茨在告别演讲中对士兵们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些美军士兵。
“除了总统以外，没有人比我对在这里服役的你们负有更多的责任。在我担任国防部长的四年半中，这个责任感每天都伴随着我。我相信，你们是我们国家能作出的最好贡献。我这辈子都会想到你们，都会为你们祷告。谢谢你们。”盖茨在演讲中说。
实际上，伴随着奥巴马在2009年提出的阿富汗新战略，盖茨担任防长四年多生涯中的后半部分，重心也由此前的伊拉克转向了阿富汗。根据奥巴马当年提出的阿富汗新战略，美军先向阿富汗增兵3万，然后从2011年7月开始撤军。
7月挥别阿富汗的，也许不仅仅是盖茨一个人，还有其麾下近10万美国阿富汗驻军，也将逐步迎来“道别之旅”。
目前，奥巴马正在考虑下个月从阿富汗开始撤军的速度和撤军规模。盖茨对此表示，如果他来作决定，就会选择在最后才撤出战斗部队。“我会首先撤出我们不再需要的支援人员。我们已经作了很多建设工作，或许不再需要那些人员。只要这个过程还在继续，我就会尽量加大战斗能力。”盖茨说。
就在盖茨抵达坎大哈不久，又传出几名军人分别在阿富汗的一次激进分子袭击和一次爆炸中死亡的消息。这无疑为盖茨“最后才撤出战斗部队”的说法提供了佐证。盖茨在访问坎大哈时还提醒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阿富汗需要加强安全保卫，否则会给美军顺利撤出带来风险。
虽然早已作出承诺，但奥巴马将以何节奏和规模来撤军至今还是个未知数。至少，不同于盖茨的轻松离别，10万驻军挥别阿富汗的过程可远不是挥挥手发表一个告别演说那么简单。
五角大楼的革新者
虽然四年在任并不算长，而且出身中情局的盖茨此前从无五角大楼经验，但他还是被誉为“自麦克纳马拉以来最具革新精神的五角大楼掌门人”。
其中一个显著的成就就是盖茨改变了五角大楼的行事风格，将五角大楼许多缓慢冗长的官僚做派，逐渐改革成颇具效率的战时状态。
弗雷德·卡普兰就在其文章中指出，当美军正在两个海外战场浴血奋战，五角大楼却经常还以和平时期的效率办事。例如，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新型装甲车MRAP可以更好地保护士兵，减少伊拉克路边炸弹袭击造成的伤亡，但五角大楼并未增加这种装甲车的生产。同样，空军新一代“雄蜂”无人机配备了实时摄像机和可以远程遥控发射的火箭，战地部队要求配备更多这种机型，但空军高层却迟迟不予部署。
知道这些事情后，盖茨选择了迅速介入，通过非常规途径解决这两个问题。他以突击进度对MRAP计划增加拨款160亿美元。他还解除了空军参谋长T·迈克尔·莫斯利的职务，据知情官员说，主要原因是因为莫斯利执行“雄蜂”无人机计划行动缓慢。
随后，盖茨任命此前默默无闻的空军运输司令部司令诺顿·施瓦茨接替莫斯利，因为后者按照他的指示，竭尽全力加快向伊拉克空运MRAP的进度。
盖茨的另一大贡献是改变了陆军晋升文化。他发现陆军最具创造力和实战经验的军官们，职业生涯停滞不前，原因在于那些缺乏实战经验并固守冷战思维的将军。2007年底，盖茨任命当时的驻伊美军最高指挥官、反叛乱分子战略的制定者戴维·彼得雷乌斯为陆军晋升委员会的负责人。该委员会可批准40名旅长晋升为准将。最终，十多名颇有前途的陆军旅长晋升为准将。
仅凭此举，盖茨向军队发出信号：什么样的士兵可以晋升，而什么样的不能。美军陆军文化至此发生了重大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