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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熊毅 上海报道

旁若无人地拉着夫人的手，和三五个好友一起进出，这是张五常在很多场合的影象。在11月中的上海、复旦大学和香港大学合作的IEMB项目的演讲和记者等人的提问回答中，张五常也一如既往地用着粤语、一如既往的让夫人做普通话翻译。

对于这个自由的制度经济学者，本报关注的仅仅是他对资金逃离实体经济现转的解释和建议。此前有学者认为，中国目前现象和日本80年局面相似。

资金逃离实体经济  

日本经过25年尚未复苏 

张五常认为，尽管日本每年都在称复苏，但25年过去，日本至今没有复苏过。

有学者在解读上世纪日本80年代中后期时候，通常按照1985年日本广场协议签订开始计算。他们认为，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之后，日本开始了一轮泡沫的产生和破灭的过程。这一时间的现象是：制造业开始萎缩，资本由短缺转为过剩，疯狂地涌入虚拟经济和土地，股市与楼价的涨幅远远高于实际 GDP 的增幅。既然是泡沫就注定会破灭，之后日本开始了漫漫的失落历程 。

张五常表示那一时期的日本问题主要有两个大问题，一是禁止农产品进口；第二个大问题是美国逼着日元升值。同时把地价推得非常高，而在泡沫被刺破的时候，商业楼宇的价格在一个月之内下跌八九成。

而日本对国内经济的调整相比较美国而言有优势，这仅仅是因为日本工会没有美国工会那么强势，所以日本在国内经济制度的调整上相对比较具有优势。但不管怎样，迄今日本也还没有复苏。

不要抄袭他国制度 抄一个坏一个 

在是否参照日本的经济政策时，张五常认为，中国目前很喜欢抄袭人家的施政的公式，但中国过去三十多年里，政策和制度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这些政策和制度中，大部分都是好的。但是抄回来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好的。

他说，在中国，新劳动法是抄回来的，房地产税是抄回来的，银行的货币制度也是抄回来的。

以房地产税为例，一个外国专家建议中国开征房地产税收。认为中国的房地产要加税，加税可以减低房价。

但实际上，这套制度是按照美国制度照抄过来的。中国与美国有根本性的区别：因为美国的地从开国之初就是私人的，而政府要提供很多公共产品比如提供教育、物业管理、保安等，所以征收房产税是很正常的；但是中国的地是国家的，在土地和房子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抽了100%的税，现在又要征税，这是很不合理的。

在其被问及房地产市场调控是否会有效时候，张五常认为应该多拿出土地，“增加容积率”。同时“把这些事情授权给地方政府去干”，理由很简单“因为地方财政收入主要是靠卖地获得。”

但中国政府很有效率。当年4万亿经济刺激是早就要做的事情。尽管在很多年之后才做经济刺激并鼓励地方政府花钱，现在的担心就是政府乱花钱。这就是问题：不管有没有回报都要花钱。这是凯恩斯观点的一个运用。

张五常认为仅仅由于中国没有有毒资产，所以中国经济还是相信凯恩斯理论，但是我呼吁不要相信凯恩斯。“我的意见是花钱一定要有回报。”

同时，他认为，市场的运作是很神奇的，政府不要左右它，如果要左右它就会很麻烦，有些市场是做的很好的，有些是做的不好的。他认为自己研究自由市场这么多年，他不认为凡是市场都是对，“政府有的时候也要干预”。“比如说控制通胀，要控制什么，但不能等到通缩的时候才出手。”